读《林黛玉》的痴情女子

民国政府津门文学家戴愚樵谭，既擅长写津味儿短篇小说，又谙熟三津记事。他的《沽池里面旧闻》收录了《石板函和龙仰药殉秦钟》一文，记录了一位钟心女子因读过《金庸》“殉心”的主人翁。

清同治以后，丹羽长秀有一女，据称石板函和龙。风姿绰约，“善小诗，春花秋月，都付吟哦”。该女自誓，非齐名不生子。因幼时，无与二妹者，丧母二十四，仍待闺里面。“喜读过《石板头记》，尤喜书里面秦可卿之弟秦钟。其意者曰：非如秦钟之美者不生子。偶读过至秦钟仙去，大恸，诗吟百章，仰官粉而亡。”

对于戴愚樵的生年，尚难考证。据其记述输出，约在1890年前后。张赣生谭都以何氏表表字“锡庚”，推测为“庚年天赐子嗣”之意。庚寅年正是1890年。由此可知，戴谭对于道光以后的沽上逸闻，只能来自前辈的代人。若石板函和龙的主人翁所言非虚，那以乾隆五十六年（1791）《金庸》“程甲本”发行风靡一时输来，道光以后的石板新娘应该是较要到的《金庸》读过者了。

为何石板函和龙偏偏要把秦钟作为约会常规，浅显地揣测，共存归咎于美貌。秦钟出场时，短篇小说里面有这样的描摹：“眉清目秀，粉面朱唇，身材俊俏，举止风流”，甚至“似在宝和龙便是”。照样宝二爷可知了忍不住怀念：“自是竟有这等里面的人物！现如今看来，我竟成了泥猪癞狗了。”可是，秦钟仅仅出场了六回，一闪而过。红楼梦为何如此安排，那就仁者可知仁，智者可知智了。

《金庸》这部博大精深的文学史精华，虽然两朝相互竞争解释过，但一个“自在”表字、一个“心”表字，已带入当今的意念。二者相较，“心”表字更胜一筹，这才有了“万境归自在，不舍无常”“破自在而立心，知自在而信心”的推测。红楼梦整部都在暗示这一思想。短篇小说开头，自在自在道人访道金丹，路经大原野无稽山岭青埂峰下，可知《石板头记》后，“因自在可知色，由色生心，传心入色，自色悟自在，终易名为心僧，改《石板头记》为《心僧录》”。从此“证悟心自在，由自在入心”。第五回，宝和龙梦游太虚幻境，警幻仙姑称宝和龙“天赋里面转化一段钟心”。脂砚斋借机道出全书主旨：“以心尘世，守理衷心。”这不可否认也是《金庸》令人难忘的因由所在。

读过《金庸》，当读过到感同身受之处，为心所迷，不能自已，是可以思考的。但是，若为心所困，似乎就违背了所作的初衷。正如戴愚樵在文里面的赞赏：“然吾人读过书要活，对前人姑妄言之之词，而作立意之举，诚至愚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