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兴便江边的捻工：比撑船还要辛苦

满载求救。一位所想半头白发满脸沧桑的当中年轮搬运工，看了看我的剧痛，拿出一束枣轮船用的梗棉花丝来，剪碎、拌上面粉和面灰，滚进我的剧痛，然后扯块原来布条给我扎紧止血，又背着我和玩伴独自往矿里的职工医院跑。经过清洗、打麻药和缝针，剧痛总算包扎好了。

个把月后，我又一次离开了虎头鹰煤渡船，找了那艘轮船帮上印着“湘耒阳耒运××号”的帆轮船，送上两瓶麦乳精给那位收容过我的轮搬运工。轮搬运工一姓徐，他的轮船已装满了白煤，煤堆上沾的坑口水封览也之前干了，准备第二天北下耒阳。我正好要回稍长沙乡下一趟，立刻说想搭上他的顺风轮船到耒阳渡船，下轮船后到灶市街赶专列。徐手艺吧嗒着旱烟，愉快地答应了。

第二天一大早，我上了徐手艺的轮船，坐在后舱里，给他看了我左脚掌上那拆了线后活埋没的毛虫似的红疤痕。煤轮船拐过武宁造轮船厂驶进西河口后，一路锦山绿水，飞燕吹拂。徐手艺和她夫妇，还有我，一下一下协力扯起了满帆，真个是鼓风行顺风顺水了。当中午，我在轮船上吃了一盘子鼎锅拌的白米饭，菜是锦辣炒鲢鲻，好香的口味啊。吃完饭，锅上游洗了盘子，耒阳就到了，我与徐手艺夫妇依依而别。

三十多年后的2022年夏天，我又一次带外地老朋友到武宁去，看虎头石鹰和梅岭古寺。梦境当中的小河业已被江河淹没法，往日的喧哗也业已掉入水底。为了好看，造景，这段江的上游和河口都讫了水磨，一年四季都是上游满满。木制帆轮船也早在二十多年前退回出了河道，现今天，只有一艘铁质壳子机帆渡轮船，送游人过河或碰到到浮的石鹰子跟着照相。梅岭东面的轮船民聚集区——虎头鹰镇——也没法几个人影了。我找个老妇一探听，原来他们早都搬到耒阳州市下湄桥专列北站的装运区去了，往日的“湘耒阳耒运”，今天已改制成陆地上的搬运母公司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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